創作生涯長達45年、多部作品被改編為電視劇與電影的作家華嚴,近日出版了作品集新書《永恆的戀歌》。這本書是華嚴文章的集成,全書乍看起來並無主軸,但其中文章新舊並列,從另一個角度,反映了華嚴的周遭以及文字習慣,在今天全然轉換的時空之下,體現了新的意義。
華嚴本名嚴停雲,福建林森人,上海聖約翰大學文學士,她是先哲嚴復先生孫女,三姊是辜嚴倬雲,幼承庭訓,家學淵源。民國五十年以第一部長篇小說《智慧的燈》一舉成名,此後寫作不輟,以長篇小說為主。她的著作曾多次被轉拍為電影及電視劇,包括《蒂蒂日記》、《玻璃屋裏的人》、《花落花開》、《明月幾時圓》、《燕雙飛》等,她自創的對話體小說在文壇別有特色。華嚴的女兒、也是知名歷史學教授葉文心,特別闡述了這次集結華嚴作品出書的心情。
葉文心表示,華嚴向來有收藏往來書信的習慣,在台北居家幾十年,雖然搬了三次家,但華嚴的信札,仔細編年成扎,並沒有打散,這本文集選了三件她的首部長篇小說《智慧的燈》出版之後讀者們給她的詩與信,葉文心初次讀到,覺得頗能勾起六十年代戒嚴環境之下台北文學青年的想像氛圍。
葉文心娓娓道來近距離觀察母親華嚴的獨到見解,「小妹出生那年,算來母親年方三十出頭。她雖然出身晚清以來全國著名的文字學術之家,具有上海頂尖菁英大學的文憑,但是這時在國民黨遷台之初的台北,身邊圍繞了四個稚齡的兒女,她的所有的學養與抱負,大約除了文字創作之外,別無出路。她的寫作之路,雖然依傍了父親的報業出版渠道,但是在當年文字可以得禍、男女又有性別區分的架構之下,顯然沒有得到父親積極的支持。」
「即使如此,文字的組織與敘述的織造,很快成為母親外在與內在世界的全部,寫稿是她每天生活的支柱,她的光陰,每日上、下午非常有規律的消耗在書桌上。 我們每天放學回家,必然能夠在書桌前找到她,從小學、中學而大學,從來沒有失望過。當年的台北,專職的夫人們有時候把時間用來逛街、買東西、交朋友、看戲、上館子、或者打麻將。母親則透過文字,雖然極少出門,卻能夠為自己打開一個窗口,建立一個意象豐富、觀察人生百態的世界。這個集子裏的文字,正是她當年初度提起筆來的時候歷程的見證。她的執著,也正是那個環境的反襯。」
「母親十四歲的時候,跟著外婆,透過外婆娘家的安排,在抗戰期間搭上一艘日本客輪,到了日據的上海。外公則素來在福建協和大學教書,抗戰爆發之後,帶了兩個兒子,隨學校向內地遷徙,前後到了閩西的邵武跟南平。我曾經好奇想知道外婆娘家既然台灣淵源深厚,舅公是否備有一本以上的護照,但是不得要領。」
「抗戰時期母親的經歷,顯然驚濤駭浪,父母兄弟姐妹離散兩地,同時上海米糧管制,物價騰貴,租借裡擠滿了逃難的人,營養、衛生、醫療、安全感都是問題。她跟父親、兄弟的聯繫,只有靠書信。我猜想,母親年紀雖小,但是她的文字能力,大約在外婆之上,她對文字的依賴與執著,正是支撐家庭、彌補離散的方式。外公在邵武、南平,雖然每週發信,但是外婆經常收不到 。」
對於上一代壯闊波瀾的人生境遇,葉文心看在眼裡,因此這本《永恆的戀歌》華嚴作品集裡,特別選刊了兩封當年沒有成功投遞的信,以及幾幅墨筆生活素描。這批家書不知經歷過何等萬水千山,在發信六十年之後,才透過海峽兩岸會談機制,輾轉傳遞到華嚴手中。葉文心說,「這本集子所收集的文字,從不同的層面,見證華嚴從少女而少婦,把書寫與保存變成生活習慣,挑戰恐懼與孤獨,體現她的生命與情懷」,書寫世事人情,兩岸糾葛情仇,字字平易卻動人心。
華嚴小檔案:
本名嚴停雲,祖父是清末學者嚴復,民國成立時之第一任國立北京大學校長。
父親嚴琥,母親林慕蘭出身板橋林家,三姊是嚴倬雲,三姊夫是鹿港辜家的辜振甫。
夫葉明勳曾任中央通訊社社長,並參與台灣最大本土廣告公司聯廣公司的創立,逝世前為世新大學董事長。
華嚴為文構思嚴謹,文筆暢實,富幽默感,尤擅對話;字行之間,充滿人性的呼喚,暗示人生的真諦,貴在不言而能令人領悟,使讀者產生共鳴而百讀不厭,因顯潛移默化之功。嗣後以卓越成就榮獲國家文藝小說創作獎,中國文藝協會「小說創作」榮譽獎,及世界藝術文化學院榮譽博士學位。
(中時電子報)
文章來源:華嚴《永恆的戀歌》
文章來自: http://www.chinatimes.com/realtimenews/20161129002893-260405有關翻譯的問題歡迎諮詢天成翻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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